鲁山花715万建雕塑，最可怕的就是“程序合法”

8月29日晚，备受关注的河南鲁山花715万元建牛郎织女雕塑事件，迎来新的进展。鲁山联合调查组通报，负直接责任的县住建局党组书记、局长党某某被免职，县住建局工作人员李某某因言辞不当被政务记大过处分。通报还称，对社会关注的项目设计、工程造价、招标流程等问题进行全面审查。

这真是一个戏剧性的转折。这座牛郎织女雕塑因造型设计和高昂造价等问题，被网友关注吐槽。在媒体记者最初采访当地住建局时，工作人员直接爆粗口：“监督你X，滚。”同样离谱的是，鲁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工作人员，面对媒体采访，依然用6个“不知道”、1个“不清楚”来搪塞。这些傲慢姿态激起了民意更大的反弹，大家都想看鲁山官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现在的调查通报，算是民意的一次小小胜利。

免职住建局局长，以及后续随着调查是否会有进一步处理，不妨继续关注。就目前暴露出来的问题，已经足够引起深刻反思。因为堂而皇之矗立在那里的雕塑，确实不是某个部门某个人偷偷建起来的，而是经过了招投标程序，按照住建局工作人员的说法，是“程序合法”的。

这正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这样一个粗制滥造的雕塑，是怎么经过层层论证、审核而得以通过的？鲁山并不是什么富裕地区，而是刚脱贫不久，在一般人看来，花如此高昂代价建雕塑，本该特别慎重，首先考虑有没有必要建，其次权衡性价比。但凡这两种考虑有一点客观冷静的把关，这个雕塑可能都建不起来。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其对鲁山的形象和旅游开发，起不到半点正面作用。

外界只能合理猜测，这个雕塑的出台，或者是一拍脑袋的个人意志，或者其间暗藏腐败图谋，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这些猜疑可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根据报道，6月23日就有网友在社交平台发布图片，雕塑基座已经开始建设，此时距离该雕塑工程项目开标时间还有十来天。如果未批先建的情况属实，所谓“程序合法”，大概是说雕塑已成既定事实之后，补走了该走的程序而已。

种种程序规定，本来是为了保证不出现有违实质正义的事，如果当地决策者可以无视实质正义，那程序很可能成为遮羞布，经不住推敲和追问。如果只是走了该走的程序，程序本该起到的把关作用丝毫得不到体现，那“程序合法”这句话，也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这一奇葩的牛郎织女雕塑，现在成了鲁山尴尬的标志。后续怎么处理将会很为难，700多万元巨资已经花了，留着是丑陋，拆掉是浪费，教训也因此变得异常深刻。但愿当地的调查，能够揭开“程序合法”的伪装，追责该担负责任的人，填补上程序漏洞。如果能真正汲取教训，700多万元也算没有彻底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