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机事件的震慑效应：俄罗斯难再出现“普里戈任第二”

当地时间2023年8月23日，俄罗斯特维尔州，瓦格纳集团创始人普里戈任及指挥官乌特金等多名瓦格纳高层乘坐飞机坠毁现场，急救人员正在工作。 视觉中国 图

当地时间8月23日，一架私人飞机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以北特维尔州坠毁，造成10人死亡，其中包括3名机组人员及7名乘客。根据俄罗斯航空署公布的名单，瓦格纳集团创始人普里戈任及指挥官乌特金等多名瓦格纳高层均在失事飞机的乘客名单上。

目前，俄罗斯侦查委员会也已对飞机失事刑事立案并展开调查。据俄媒报道，调查部门目前正在考虑事件的所有可能性，包括“外部影响”。克宫目前尚未对此次坠机事件予以官方回应。

特维尔州坠机事件发生后，瓦格纳之后是否会被俄军吸收，其海外业务又会由谁来接管？

对此，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俄罗斯中亚研究中心研究员赵隆在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采访时表示，在确保绝对领导权的前提下，最大限度挖掘瓦格纳集团在政治和军事层面，特别是在海外执行任务的潜力，是俄罗斯的优先考量。

瓦格纳“叛乱”平息后，俄罗斯总统普京允许瓦格纳士兵前往白俄罗斯。此后有多家媒体报道称，部分瓦格纳集团士兵已转移至白俄罗斯，另有部分士兵则前往非洲。8月23日的坠机事件发生后，有消息称俄军方已派飞机到白俄罗斯撤回瓦格纳士兵，这也为瓦格纳的未来带来了更多不确定性。

赵隆进一步分析称，随着瓦格纳创始人和领导团队在坠机事件后几乎全军覆没，俄对瓦格纳人员的处理方式可能遵循“收编”和“分流”两大标准。一方面，俄国防部可能加快与有意愿的人员签署合同，确保其继续参与“特别军事行动”的合法性，并保留对拒绝执行任务人员的惩治权。另一方面，俄可能推动选拔和扶植更为可控的瓦格纳新领导人，将海外和驻扎在白俄罗斯的瓦格纳力量分流至尼日尔、中非共和国、马里等非洲地区，根据需要执行相关任务。

坠机事故发生后，瓦格纳集团官方Telegram账号发布了一则视频，镜头首先展示了一条写有“瓦格纳，我们在一起”的横幅，另有多人在横幅前献花。随后，该账号又发文称：“永远缅怀我们的指挥官！”另有外媒报道称，有瓦格纳消息人士透露，在坠机现场的一具尸体旁发现了普里戈任的手机，但尸体身份尚未确认。

目前尚不清楚坠机事件的真相究竟如何，普里戈任是死了还是“神秘失踪”，但在一位曾掀起“兵变”的雇佣兵集团领导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件，很难令人相信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事故”。

赵隆分析称，总体来看，坠机事件的震慑效应将约束俄国内不同派系、部门武装力量之间的内部政治斗争，体系化反对派或与普里戈任等量级的政治人物很难出现。随着2024总统大选的临近，鉴于瓦格纳集团因战场表现在俄民众中积累的超高人气，俄可能承认瓦格纳整体对于“特别军事行动”的贡献，借机为此前的“军事叛乱”画上句号，并增强俄联邦武装力量、国民近卫军和各类特种部队、乌东亲俄武装力量、车臣武装力量之间的“攘外优先”共识。